读《沧浪之水》有感
阎真在《沧浪之水》里埋下这样一句谶语: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缨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我足。”这声两千年前的叹息,在书中有了更深的寄托和隐喻 。
书中,初入职场的池大为像块粗粝的磨刀石,他会在领导暗示修改数据时假装听不懂,在食堂打饭坚持让老专家先排队。这些细节让我想起导师常说的“知识分子的骨头”,可当他的孩子躺在重症监护室,而五千元押金就能压断这根骨头时,我突然理解了书中那句:“跪着挣钱不丢人,站着饿死才荒唐。”这不是道德滑坡,而是生存法则对精神洁癖的降维打击。
马垂章办公室那扇永远虚掩的门,是整个卫生厅最精妙的权力图腾。池大为在门前从站得笔直到学会弯腰,用了整整七年。有次他送文件时,看见门缝里漏出的光正好打在地板裂缝上,突然明白那条裂缝就是知识分子的清高——看似深刻,实则脆弱。当他终于能坦然推门而入时,手里攥着的不仅是工作报告,还有被体温焐热的妥协书。
晏之鹤这个人物让我想起老家县志里记载的乡贤。他在筒子楼里下棋时说:“棋盘上的卒子过了河,就再不能回头。”后来池大为在酒局上替领导挡酒,红酒顺着喉结滑下的瞬间,突然尝到了卒子渡河的滋味。那些曾经让他作呕的奉承话,如今成了润滑剂,让他在体制齿轮间找到生存缝隙。这种蜕变不是堕落,而是成年人的清醒,就像他在日记里写的:“清高是需要成本的,而我早已赊不起账。”
展开剩余41%让我最为触动的不是池大为的转变,而是他转变后的清醒。当上厅长后,他亲自审批了新建办公楼的项目,却在施工图纸上把大理石台阶改成了防滑瓷砖——因为想起父亲当年在卫生院摔断腿的往事。这种藏在权力下的良知,比单纯的坚守更让人心酸。就像他在父亲坟前烧书时,特意留下王阳明那页,纸灰飘在空中,像一缕未燃尽的执念。
池大为的故事让我明白,真正的理想主义不是在沧浪之水里保持纯洁,而是在浑浊中打捞值得守护的东西。就像书中那个被反复摩挲的搪瓷缸,釉面早已斑驳,但每次冲泡的茶,依然会泛起清透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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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稿:谢伟
编辑:孙雨琪
审发:贾影 汪昊 李西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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